經(jīng)過長期使用而有歲月痕跡的物品,因為保留著舊的記憶和生活味道,并且因為人、事件和時間所賦予的意義,得以構建出恒久感動人的生活美感。通過這種生活美感的再設計,可以讓每個人根據(jù)自己的視角和想象,去構建自己心中的美好景象,并且能感受到物品的特質(zhì),并且主動的讓物品在生活與空間中呈現(xiàn)出自己喜歡的氛圍,甚至對自身產(chǎn)生使用意義和用途。為什么不順著自己的想法,透過舊物利用的組合及使用方法去裝飾創(chuàng)作自己心靈的世界呢。哪怕是用舊了或者是舍不得扔掉的……
很多時候,我們很難準確的以日期和時間記住過去所發(fā)生的一些事情,卻能從當時擁有的產(chǎn)品上面喚醒曾經(jīng)相關的情景或細節(jié)。物品是具有記錄生活事件的發(fā)生經(jīng)過的功能的,從而具備了生活感的情感價值。這也許是為什么很多時候我們舍不得扔掉那些看似無用的東西的原因吧。
物品之所以能吸引人,常常是因為生活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所產(chǎn)生的聯(lián)系而導致的。無論是設計師、生產(chǎn)者、經(jīng)手者、使用者,在尋找、期待、相識、相知的過程里,彼此間互動產(chǎn)生聯(lián)系,成為了對物品集體記憶的總和。
和朋友聊天。
我說:我們正在基于一個70年代我們常用的折疊圓桌進行再設計。
為什么?她問。
我反問她:你小時候用過嗎?
用過,她說。
看到這個桌子的時候你愿意告訴別人你小時候用過嗎?
愿意啊,她說。
你愿意買回去和你愛的人分享小時候在這個桌子上的回憶嗎?
愿意!她說。
你愿意再次和父母坐在這個桌子前,聊小時候的事嗎?
愿意!她說。
究竟是我們的記憶中有器物的印記,還是器物能喚醒我們記憶中的情感呢?當器物將我們的記憶里的影像具象化的時候,是不是回憶也變得真切了呢?
其實當下并不是一個充滿懷舊氣氛的多愁善感的社會吧。似乎人人都在拼命往前奔,人人懷抱有更快更強更富的未來夢,誰會回頭看呢?
然而總還是有一些敏銳而孤獨的心靈,在時代劇烈的拉扯中感受到了某種血般的流失與焦灼,他們就像迷失在都市高樓間的荊棘鳥,在無枝可棲的夜晚唱出了的鄉(xiāng)愁。也許,那些我們曾經(jīng)使用過的舊物,能慰籍下我們的心靈吧。
小時的手風琴、媽媽用的巧果模子(已經(jīng)變成裝小物件的盒子)、小時候家里的醋瓶。這一切被擺在柜子里,完全沒有了原來的功能。但我每天卻能看到,看到那些在腦海里依然清晰的影像。
富有經(jīng)歷感的器物,像是長期使用而有歲月痕跡的物品、舊照片、古跡建筑等,因為保留著舊的記憶和生活味道,并且因為人、事件和時間所賦予的意義,得以構建出恒久感動人的生活美感。
如果器物能承載著關乎記憶、影像、生活所賦予的意義,我相信是會有市場的吧。前提舊器物的再次利用,一定是基于心理和生理兩個方面的。挖掘人、事件和時間所賦予舊物的意義,通過設計、技術手段將其升華,也許是個行得通的方法。
曾在原研哉手下工作的NAGAOKA KENMEI,利用廢舊物的再設計已經(jīng)在日本開了15家店了。KENMEI
NAGAOKA,曾在代表著日本設計水平的NDC(日本設計中心)擔任平面設計師,離職后于2000年創(chuàng)建“D&DEPARTMENT
PROJECT”——“將設計與循環(huán)利用融合一體”的項目,并在東京世田谷租下獨立樓體,開設了一樓為Cafe和倉庫、二樓售賣各種循環(huán)再用家具,60年代日本制造的產(chǎn)品,以及設計師從日本各地嚴選的具有日本傳統(tǒng)美感與設計感的家居用品的D&D
Project Store。
honda廢棄坐墊作為素材,組裝上簡單的金屬支架,重造出一把舒適耐用且極具現(xiàn)代感的椅子。連他都沒有想到,這把長的像昆蟲一樣的新椅子竟在日本大受好評。他并非想要做出什么一鳴驚人的創(chuàng)意設計,制作這把椅子的初衷恰恰很簡單——為了能夠繼續(xù)使用罷了。在他看來,任何東西都有繼續(xù)開發(fā)的潛在價值,哪怕在別人眼里,它只是個沒用的垃圾。
,借用《永恆如新的日常設計》的作者小林和人的話:對我來說,身邊每天在使用的器皿就是無可取代的物件,就物理上和自己的近距離接觸,這些每天一定會用到的器皿自然占了重要的位置了。而每個人對于自己心中的那個無可取代的物品,也許是心醉于設計,但也可能是因為某種緣分的情感;像留在我身邊很久的一個鉛筆盒,是我在小學三年級時同學的生日交換禮物,雖然現(xiàn)在沒再使用,但它卻一直像個溫暖的存在,我甚至想把珍惜的這份感覺透過鉛筆盒轉給我的女兒,她現(xiàn)在也剛好小學三年級……
我想,理想生活,就是如何善用組合物件讓自己生活變得美好,就能成為自己的愛物。